□本报记者 郑启航 华盛顿报道

　15日，一场名为“位于十字路口的美联储，下一步怎么走”的研讨活动在华盛顿布鲁金斯学会举行。因为一位重量级嘉宾、纽约联邦储备银行行长威廉·达德利的到来，会场爆满，座无虚席。作为美联储货币政策制定的关键成员之一，达德利对美联储加息问题的表态成为当天各方关注的焦点。

　就在本周一、二，美联储货币政策制定的两名关键成员莱尔·布雷纳德和丹尼尔·塔鲁洛分别对美联储今年年底加息提出质疑。他们认为，全球经济放缓正在拖累美国经济增长，低油价和强势美元进一步压低美国通胀预期，把加息时间推迟到明年更为稳妥。这并不是美联储官员今年第一次释放推迟加息的信号，但这次的情况与往常很不一样。因为9月底和上周末，美联储主席耶伦和副主席费希尔分别表示今年年底加息存在可行性，并且这也是美联储过去几个月一直对外界传递的信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美联储重要官员分别给出相互矛盾的信息不仅让市场预期年底加息的预期降温，同时也让美国公众对美联储货币政策的困惑程度大幅上升。

　根据彭博社的报道，目前，投资人预计美联储今年年底加息的预期已经从9月份美联储政策例会前的60%降至40%。而苏格兰皇家银行美国分行战略部负责人约翰·布里格斯表示，布雷纳德和塔鲁洛的表态凸显了美联储在向外界传递信息时的前后矛盾，对此，投资人已经感到“疲惫”。该公司10月1日的一份调查显示，受访的近100名机构投资者中62%的机构投资人认为美联储的货币政策指引“已经缺乏可信度”。

　在此前的公开表态中，达德利一直对年底加息持支持态度，当天在布鲁金斯举办的研讨会上，他积极回应了市场的各种质疑。他认为美联储有必要保持货币政策的灵活性，不能严格遵守某种具体的经济学模型，因为模型与经济的实际运行情况相比过于简单，严格遵守会影响美联储应对金融危机的速度。

　而对于布雷纳德和塔鲁洛建议将加息推迟至明年的言论，达德利回应道，美联储理事间的分歧没有外界想象的那么大，美联储官员还是在相同的货币政策框架下来决定何时加息，“我们是基本一致的。”他说。但是，达德利也承认，美联储与外界的沟通做得不够好。他说，主要原因是美联储官员对于经济发展是否会达到加息要求存在不同看法，而且这些分歧都有“现实依据”——一些经济指标显示美国经济增长已经略微高于其潜在增长率，另一些则显示经济在放缓。他坦言，近期的一些经济数据就显示美国经济增速正在放缓，特别是企业库存、美元升值、全球经济增长低迷都在拖累美国经济。

　但是，当研讨会主持人问他12月份美联储是否会加息时，达德利表示他不知道答案，“要依据经济数据而定”，而到12月中旬的美联储政策例会，还有很多经济数据有待观察。

　就在几个月前，市场还在争论美联储是否会在9月加息，而今，能否在年底启动加息也成了悬念。达德利所谓的“依据经济数据而定”虽然合乎逻辑，但到底依据哪些数据，如何解读这些数据仍是未知数。而这也决定了这场持续一年的关于美联储何时会改变全球最重要的基准利率的猜测，还将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