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报记者 石诗语

　　9月10日，交通银行公告称，400亿元永续债将于9月20日付息及兑付。除交行外，今年有超80只银行二级资本债及永续债（简称“二永债”）迎来赎回权行权日，规模约1.14万亿元。与此同时，银行二永债发行量显著增加。截至9月11日，今年以来，商业银行二永债合计发行超1.3万亿元，是去年同期发行量的2.5倍有余。

　　业内人士认为，展望下阶段，二永债发行有望进一步提速，商业银行资本充足才能更好开展信贷业务，支持实体经济发展，同时抵御资本风险。

　　银行密集赎回二永债

　　9月10日，交通银行发布《2019年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2024年付息及兑付公告》显示，该债券发行总额400亿元，将于9月20日付息及兑付。

　　今年商业银行二永债迎来赎回高峰。此前，中国债券信息网发布《关于2024年投资人回售及发行人赎回的提示性公告》显示，2024年将有超80只二永债迎来赎回权行权日。根据企业预警通数据，2024年银行存量二级资本债、永续债到期赎回规模分别达到5753亿元、5696亿元。其中，58家商业银行面临二级资本债赎回，另有包括交通银行、中国银行、民生银行、华夏银行、浦发银行在内的15家商业银行迎来永续债首个赎回权行权日。从时间分布看，二级资本债到期压力主要集中在上半年，永续债到期压力主要集中在下半年。

　　7月以来，商业银行密集启动二永债赎回，兴业银行、无锡农商银行、成都银行、交通银行等发布赎回二级资本债公告；工商银行、农业银行等也陆续发布永续债赎回公告。其中，农业银行发布两期永续债赎回权行使公告，规模分别为850亿元和350亿元。

　　业内人士告诉记者，永续债理论上没有固定期限，或是到期日为机构存续期。如果商业银行资本充足率承压，且市场条件允许，商业银行可以选择不赎回永续债以保持资本的稳定性。但在实际操作中，不赎回行为可能会被市场解读为银行资本状况不佳，影响后续债券发行，进而影响商业银行的声誉和资金成本。

　　发行规模大幅提升

　　Wind数据显示，截至9月11日，今年以来，北京银行、成都农商银行等近30家银行合计发行永续债5007亿元，较去年同期发行的1517亿元，增加了2倍有余。同时，二级资本债增长势头也十分迅猛，截至9月11日，今年以来，商业银行发行二级资本债合计8147.8亿元，而去年同期二级资本债发行金额合计3737亿元。

　　今年以来二永债发行规模大幅提升。业内人士认为，一是因为二永债尤其是永续债待赎回规模较大，需提前发行置换；二是因为发行成本降低。

　　从利率来看，今年新发行二永债票面利率多数在3%以下，反观去年同期，二永债利率普遍保持在3%以上，部分银行发债利率超5%。专业人士分析称，二永债补充资本的成本持续降低，叠加赎回潮影响，再加上债市行情较好，会增加市场对二永债的发行需求。而且，在净息差持续收窄背景下，二永债较低的发行成本有利于商业银行业务开展。

　　此外，二永债密集发行背后是银行持续的补充资本金的需求。永续债与二级资本债都是银行常用的外源性资本补充工具。近年来，商业银行支持实体经济发展，内源性渠道补充不足导致对外源性资本补充工具需求增加。上海金融与发展实验室主任曾刚认为，商业银行持续让利实体经济，近年来营收增速和净利润增速慢于资产规模扩张速度。在规模增长带来资本损耗的同时，利润留存无法同比例增长。在此背景下，资本充足率承压成为趋势。因此，内源性渠道对资本补充的效果受限，银行补充资本对于外源性工具的需求增大。

　　多措并举保持资本充足率平稳

　　二永债等资本工具的发行对银行补充资本金至关重要，银行资本充足才能更好地开展信贷业务，支持实体经济发展，同时抵御资本风险。

　　华福证券固收研究团队发布的研究报告认为，观察历年发行节奏，二级资本债和永续债的供给高峰主要集中在下半年，如果今年发行节奏保持平稳，下半年二永债发行将提速。

　　中邮证券预计，2024年下半年商业银行二永债行权额为0.70万亿元，加上四大国有行为满足TLAC要求的缺口0.55万亿元，则二永债缺口合计为1.25万亿元。近两年商业银行合计获得2.5万亿元资本工具批文额度，剩余未发行额度1.21万亿元。综合估计，2024年下半年二永债合计发行规模为1.2万亿元。

　　此外，业内人士认为，商业银行应从优化资产负债管理等方面未雨绸缪，提前防范和应对二永债赎回压力，将资本充足率控制在合理区间，确保业务稳健可持续发展。

　　曾刚建议，银行应追求资本集约式发展，从规模扩张转变为质量优先。同时，还需加快经营管理模式转型，差异化发展零售、财富管理等轻资本业务，在保持稳健发展的同时降低资本消耗。此外，部分银行还可适当降低分红比例，增强内源性资本补充能力。

　　在外源性资本补充方面，受访人士认为，商业银行特别是中小银行应加快建立资本补充长效机制。如适当调整股东资质要求，简化审批流程，支持商业银行引进合格股东进行增资扩股；支持中小银行发行优先股、永续债、可转债、二级资本债等，对部分优质中小银行发行资本补充债券予以增信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