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蔷

　日前，苏富比在瑞士日内瓦举行的拍卖会上，一块百达翡丽怀表拍出了2320万瑞士法郎的高价，约合人民币1.47亿元，创造了表类拍卖史上的最高价格，打破了十五年前它自己创下的1100万美元的钟表拍卖世界纪录。

　收藏级瑞士名表历经世界经济的潮起潮落，价格抗跌，与普通名表市场起伏形成鲜明对照。随着与国际收藏标准的逐渐靠拢，国内名表收藏正在告别土豪时代。

　瑞表不再“中国年”

　2011年是瑞士名表的“涨价年”，也是瑞士名表的“中国年”。经过十年的高速增长，亚洲成为2011年最大的瑞士钟表消费市场,中国人买走了瑞士一半的腕表。

　历峰(Richemont)、斯沃琪(SWATCH)和路易威登(LVMH)，这三大瑞士钟表集团都已进入中国市场。一些世界名表，如百达翡丽 （PatekPhilippe）、江诗丹顿（VacheronConstantin）、爱彼（AudemarsPigeut）、宝珀（Blancpain，原名勃朗派埃）、伯爵（Piaget）、萧邦（Chapard）纷纷进入中国内地开设门店。

　中国市场需求甚至已成为瑞士主流钟表业的风向标：材质由白金换成粉红金；女款表愈发小巧、表面更炫目，表背的浮雕纪念图案和LOGO更大；更多的命名开始与“8”关联；更多的限量版，甚至潜水码表的计时表圈上也镶满钻石，还做成背透的款式，因为“中国人喜欢”。瑞士表厂家出现了诸多违反常规的设计，他们知道：相比诸如计时码表、月相、万年历等“华而不实”的复杂功能，超薄、贵金属、镶钻才能让中国买家觉得“物有所值”。

　近年内地瑞表市场逐年降温。2013年，瑞士手表对华出口下降12.5%，作为瑞士手表最大的市场，香港的销售也下降了5.6%。

　价值源自传统手工

　在市场竞争中，名表消费形成公认的序列：百达翡丽(Patek Philippe)、江诗丹顿(Vacheron Constantin)、爱彼(Audemars Piguet)、宝玑(Breguet)、万国(IWC)、伯爵(Piaget)、卡地亚(Cartier)、积家(Jaeger LeCoultre)、劳力士(Rolex)和芝柏(Girard-Perregaux)。

　与普通消费市场不同，拍卖市场显示了瑞表收藏的基本准则：除了品牌和复杂的技术功能，更重要的是制表家族代代传承的手工技艺。

　近年拍卖场上的古董表占70%，现代表占30%；从功能上看，复杂功能表占80%，简单机械表占20%；从品牌上看，百达翡丽占50%，其他顶级品牌占30%；稀有的当代表款占10%，珠宝品牌占10%。

　行家认为，钟表的种类虽多，但具有收藏投资价值的不外两种，一种是历久弥新的古董钟表，其产量稀少，历经岁月磨洗，至今还能精确走时；一种是现代名表中限量版纪念表，功能复杂、设计前卫的机械表，是当下奢侈品市场的新贵。

　限量版的百达翡丽（PP)之所以成为瑞士收藏表的翘楚，其恒久的价值缘自传统手工工艺。此次拍出1.47亿元的怀表由纽约银行家亨利·格雷夫斯在1925年委托、百达翡丽1932年制成并在1933年完成交付，它有900多个部件、24种功能，且能精确走时至2100年。这块表设计花了3年，制作又用了5年。

　在瑞士，绝大多数大型钟表企业早已“进化”为大规模批量生产的现代化工厂，而创立于1839年的百达翡丽，作为日内瓦最后一家独立制表商，从设计、生产直至装配，仍然保有其全面的创新自由，至今拥有超越80余项技术专利，是“手表中的蓝血贵族”。

　百达翡丽保持着传统的手工作坊式的制表方法，其坚守下来的传统工艺综合了设计师、钟表师、金匠、表链匠、雕刻家、瓷画家及宝石匠的传统工艺，被瑞士钟表界称为“日内瓦七种传统制表工艺”。陀飞轮、万年历、三问等精妙复杂的机械功能，都是通过能工巧匠的双手实现的。训练一名百达翡丽制表师需要10年时间，由于人工制表耗时费力，百达翡丽每年的产量不过2.5万只到3万只，160年来百达翡丽一共出品了60万只表，不及其他表厂一款时尚表的一年产量。百达翡丽的一款表从设计到出厂至少需要五年的时间：4年研究设计，9个月生产，3个月装嵌及品质监控。

　尽管如此，百达翡丽在内地的名头并不如劳力士、雷达等其它瑞表响亮，后者进入中国较早，它们的产量远远超过百达翡丽，劳力士每年生产75万只手表，雷达一年生产40万只表，中国是它们的最大市场。

　再如宝珀，它是世界最早的手表品牌，从来不生产石英手表，每年的产量极其有限，每枚手表从头到尾都是由同一位制表大师以手工制成，制表师一丝不苟，亲力亲为，作品完成，他们会在手表记录册上亲自签名，并为手表编号。这项传统自1735年以来，一脉相承至今。

　在万宝龙旗下的美耐华（Minerva）工厂，出于对传统的尊重，所有的机芯都会装配两次，第一次用于功能检测以确认其运行正常，然后拆开，重新打磨、装饰所有部件，最终装配完成。整个过程中，每个机芯都由同一位钟表师负责组装。精加工不只限于外部表面，连肉眼都无法看到的内覆盖面，都严格按要求进行抛光、打磨与装饰。

　确保升值四原则

　专家建议，收藏名表，应注意四条原则。

　第一，术业有专攻，不同品牌的机械表各有不同的功能优势。例如陀飞轮，很多品牌名表都具有生产陀飞轮手表的实力，但最值得收藏的品牌还是首创陀飞轮的宝玑。潜水功能则首推劳力士。20世纪20年代，劳力士公司研制了防水手表。1953年，劳力士推出了专为潜水员设计的潜水表。

　第二，工艺与材质。腕表制作所需的金属材料，机芯大多采用黄铜，表壳的部分则有黄K金、玫瑰金、白K金与铂金4种，价位与保值最佳的首先是铂金，然后是黄K金、玫瑰金，最后是白K金。

　第三，机芯的挑选。石英表虽然便利实用，但没有任何收藏价值，只有功能强大的机械表才有升值空间。除了最基本的计时功能，还要显示日月星、月相、万年历，不仅要有转速计、摆动计、测深计，还要具备三问、陀飞轮功能。机械表最能体现价值的地方，就在于它只通过一个小小的机械机芯就能实现这些复杂的功能。

　第四，限量与创意。一般具有收藏价值的手表都是限量款或者具有纪念意义的款型，物以稀为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