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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0月26日 星期六 上一期  下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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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已经成为创新高地
□徐强

  书名:《地理的时空》

  作者:【英】尼古拉斯·克兰

  出版社:中信出版集团

  □徐强 

  

  “人要认识自己”,这是镌刻在古希腊德尔菲神庙的一句箴言。作为个体而言,认识自己的方式有很多。比如,哲学可以让我们认清自己的社会,文学可以让我们认清自己的文化,医学可以让我们认清自己的身体,物理和化学可以让我们认清自己周围与之发生联系的世界。但如果我们将视角从个体扩展到整个人类,又该如何认识自己?如何认识自己所归属的物种和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我想应该是地理学,这也是《地理的时空》一书想要告诉我们的答案。

  本书的作者尼古拉斯·克兰在诺丁汉特伦特大学任教,是英国知名的地理学家、作家,还曾担任皇家地理学会会长。作为出品人,还在BBC推出80多部地理专题片,如《海岸》《大不列颠的旅程》《英国小镇》等。按照作者的自述,他还曾在长达一年半的时间里,独自漫步于欧洲的山区流域,从欧洲的一端走到另外一端,从大西洋走到黑海。整个旅程没有手机也没有GPS,让人好生羡慕。

  全书以地理学为视角,通过地球的历史、水、城市、人与地理、地图式思维和人类对未来肩负的责任等六个方面,对人类世界地理和历史展开宏大的叙事。用独特而沧桑的视角,带领我们重新认识我们所生存的这个星球,并深刻反思我们的所作所为。全书透过六个独立篇章,探讨了人与环境之间的共生和冲突。

  其中,在城市方面,我们早已达成一个共识——它是人类文明的结晶,也是人类智慧的源泉。城市之所以会存在而且持续发展,是因为城市是人类社会最有效率的生产和生活组织方式。2001年前后,美国新墨西哥州圣塔菲研究所理论物理学家杰弗里·韦斯特和同事们创造了“城市科学”。韦斯特发现,平均工资、专业人才数量、餐馆数量和GDP等社会经济量都以“超线性”方式缩放:人口每翻一番,这些社会经济量的人均值就会增加15%左右。这就意味着城市越大,就越能创造出更具创新性的“社会资本”。

  韦斯特的“城市科学”同时也显示,更大的城市或许可持续性更强。他的团队通过研究欧洲城市发现,加油站数量随人口规模的增加以约0.85的标度率呈“次线性”增加。这表明,人口规模每翻一番,城市仅需增加85%的加油站,而不是简单地预计两倍之多。这样人口规模每翻一番,就有约15%的系统性节省。因此,从人均角度来说,大城市需要的加油站数量仅是小城市的大约一半。城市基础设施的其他要素,例如道路、水管和电缆的总长,也是以同样的方式增减缩放。研究结论指出,这种“次线性”的特征,使得纽约成了美国“最环保”的城市。

  当然,城市也有它不利的一面。人口规模每翻一番,从人均角度来讲,犯罪、污染和疾病也会增加15%。在亚洲的孟买,人行道上总是挤满了车辆、街头小贩和露宿的街民。在某个不到1平方英里的街区里,挤满了工厂、皮革厂、面包店和贫民窟。在某些城市,贫民窟已经成为“迷失之地”。在经济发达国家,贫民窟通常用来描述市中心居住区,在那里的正规居住区变得不再正规或破败不堪,但是仍或多或少的由政府进行着自上而下的管理。而在经济不发达国家,更为常见的贫民窟是指某种自下而上管理下的非正式临建住所,并期望有朝一日能够正式化。

  但值得庆幸的是,无论是在发达国家还是不发达国家,城市都已经成为了创新的高地。城市里充满了高密度的“超速运动分子”,全天候产生“智力摩擦”。创新热不但可以创造经济,还可以解决挑战性问题。如果以专利申请量来衡量的话,高达90%的全球创新都来自城市。城市是思想的发电站,也是人类的未来所在。

  正因为城市的魅力如此巨大,在印度,年轻人宁可夜宿在孟买的人行道,在公厕前排队如厕,也要逃离贫困、教育和医疗短缺的农村。因为对他们来说,孟买不仅是印度最大、节奏最快、最富有的城市,还是一个希望之岛,是印度各民族人民的大众梦想。而在北欧,城市俨然已经成为可持续发展的典范。在哥本哈根,有62%的市民每天骑自行车上下班。在斯德哥尔摩,一个利用某数据中心余热的项目能为1万个家庭供暖。

  就目前而言,人类对自我认识的探索前沿,已经从沙漠、森林和山脉发展到了人口中心——城市。不管怎么说,都市丛林都比我们所认为的更要绿色一些。

  此外,作者还在本书中记录了一些关于地图方面的趣事。比如通过对马王堆汉墓出土的三幅绘制在帛上的地图研究,专家相信,早在托勒密写出制图相关的伟大著作300年前,中国的地图绘制已经熟练掌握了很多现代制图原则。中国古代的托勒密——裴秀(公元223-271年)就提出过六条制图原则——“制图六体”,还编制了两部著名地图《禹贡地域图》《地形方丈图》,尽管后来都失传了,但确信它们至少留存到了公元8世纪。很显然,中国的地图绘制并非精度不高,而是精度太高了。这也反映了古代中国人民对地理的深刻认识和在地图绘制领域的卓越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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